评论网 发表于 2019-3-7 08:53:02

与《捕蛇者说》相映成趣的《管道疏通者说》

古有“捕蛇者说”,今有“管道疏通者说”,同为求生之道,却有天壤之别。捕蛇者有生命危险之忧、苛捐杂税之恼,并无屎尿污垢之染;管道疏通者有染疾厄之患、误中沼气之虞,然无毒发攻身之难,二者均追求蝇营狗苟之利,俗曰:煕熙来为利往、攘攘去为利来。
下水道为一城市、一楼房、一住宅的动、静脉管道,如厕所、如厨房、如地漏堵塞,立马会搅了阵脚、打乱了生活秩序。没办法,找人疏通吧,各方“大神”旋风而至,或手摇、或炮轰、或硫酸粉剂溶解、或机械加弹簧疏通,不多久搞定,放水一试通通大吉,感激不尽之余给付工钱时会令你咋舌:太贵了!的确,此活虽累既脏,又看不见摸不着故障的范围所在,全凭运气和赌博一般的押宝,一旦整通了那就是短、平、快项目,收费高那是不带自然的。这个活路要说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也是不可能的,但绝对不是什么“高科技”之类的野狐禅,起码还是得靠一定的摸索和丰富的经验。有人把它划归为装修、水电之列的范畴,实际上疏通管道、疏通下水道应该脱颖而出,成为一门独立的行业,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鉴于此,许多的曾经搞水电装修的“瘪三”们都盯上了这个费时短、回报高的短平快行当,都趋之若鹜地奔忙于城市楼房群的各个角落和巷道间,并且小纸片似的野广告、牛皮癣打的满天飞。自然,我也不甘示弱、落后,被他们倾轧,也是奔着生活、生计出发,除了每栋大厦、每个单元、每层楼房覆盖上便民服务告示外,还在本地县境内的社区网上进行了附带的广告标签设计。
不大个山城,提到搞水电、管道的,总能抓拉起一大把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师傅来。人们耳濡目染、口口相传的有自诩水电大咖的x师,有既吹又擂的防水大佬w师,等等多如牛毛,其他的人,譬如在下也在其中,苍海一粟,只不过比他们多多略懂些维修电器而已,有时候给人帮忙捣鼓捣鼓抽油烟机、煤气灶什么的……
在下姓h,自然被客户称为h师。作为其中做戳戳手艺人中之一员,深谙这一行的尔虞我诈、相互詆毁、相互挤兑,通常是石灰与灰面碰撞发出那萤莹的、鄙劣的火花。发包方一桩小小的活计,能坐地起财、漫天要价。譬如说疏通下水道这一行,在娄底、长沙起步价至多不过60、80乃至一百元就搞定;而在紫阳,起步价三百、五百乃至一千元,尚不一定能谈妥。诚然,谁让这儿是窝居深山的秦巴汉水、紫阳特区呢?!
身为h师,接到报修的电话,进入到客户的家中,也是饱受诟病,一双双谨慎而警惕的眼神都盯着你:先报价吧,主人家会说你不地道,先不先就讲价!然而,尤其是疏通下水道,一张纸的秘密,且又脏又累,活干完了、做清白了再讲价钱,又会说哪要这么大个价哟,弄得这么快,这么简单,我早就应该自己整了……云云,常常争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
最近,常常接到称呼我为“雷师”的报修电话,言谈之间甚是客气,也从不为价钱方面斤斤计较,我自然也要的公道,有时还优惠之。刚开始尚且纠正他们说我不姓雷姓h,说那是在“紫阳人社区网”上的网名叫“雷老五”,喏,看过电视剧《武林外传》中疏通下水道的那个人物雷老五,他们的眼神先是喑然,接着是失望:我想他们认为眼前这个人不是他们心目中爱写文章的雷师,其次肯定是雷师替我在网上刊发的广告。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对待“雷师”的态度总比对待身为h师的我要客气的多、信任的多。因此,再进入称呼我为雷师的主顾家中,也不再徒劳地辩解,索性默认了。只是在干活期间,一些尴尬而又难堪的谈话让我无法应对,譬如说主人家问道:雷师,你做学问写文章的人,哪门儿想到来摆弄下水道喔,这掏屎掏尿的活路还是脏啊?我只能搪塞似的那样:呵呵,整哪样还不是为了挣钱嘛,何况这样更有了生活经历和体验,写出来的东西才有生命力、才会逗人看……云云,我满头浑身是汗液流淌,不知是累的或是窘的。
由于我发的帖子都附带有提示标签,看到帖子的人的就会知道这个疏通下水道的服务电话。所以,我要感谢社区网给了这样一个展示以及宣传的平台,让我汲取到了什么呢?让我得到了生活的快乐、生存的空间,淳朴的熏陶、诚挚的信任,嗜好的施展、技能的提升,总之领悟到了常人所不能领悟到的人生真谛。
其实,这才是我想要的真实生活,想必这是居住在城市里每个人都会遇到的这些生活琐事,这才是与《捕蛇者说》相映成趣的《管道疏通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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