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Q的革命
阿 Q 对革命毫无认识,阿Q原来和未庄其它受传统文化毒害的人一样认为革命就是造祖宗的反,就是与他为难,一向表示“深恶痛绝”。内心的仇恨似义和团爱国阿Q们练神打,念咒语围攻斗争,统一思想。犹如一大帮人围坐环抱鲁迅大腿,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奉请祖师来显灵。祖宗之法不可变,儒家思想大一统。一请宗法,二请孔丘,三请老子,四请老佛爷,……大清一统靖江山”。阿Q虽穷且贱,却能在“精神胜利法”中悠然度日。不久,革命的风扑面而来到未庄,赵太爷威风扫地,城里的举人白老爷悄悄地连夜把家财运到乡下。阿Q在走投无路之际听说城里“革命”了,阿 Q从他的阶级地位出发本能的感到,革命既然使统治者惊恐万状,革命对自己肯定有利。于是,他开始想到了投靠革命,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从奴隶变成奴才。
阿Q对革命无正确认识,他认为革命就是“我要什么就是什么,我喜欢谁就是谁”。他的潜意识里,革命就是打家劫舍,是受传统文化毒害的宗法农民价值观。革命之后,赵家的元宝、洋钱、洋纱衫,秀才娘子的宁式床,钱家的桌椅都搬到土谷祠,他的革命老巢,造反司令部里来。在他的心目中,革命就是特权与领导,威风八面;革命就是把地主的财产据为己有,未庄人都是他的俘虏,陶醉于自我幻想。做多了奴才,便也要当一回主子,让曾经做主子的人也来做自己的奴才。所以,阿Q即便“革命”成功,也不过是一个新的赵老太爷罢了。
无论是陈胜吴广还是刘邦、黄巢、宋江、朱元璋、李自成、张献忠、洪秀全、太平军,宗法农民运动等,造反只是宗法农民改朝换代的工具,并非想要建立什么自由的社会。数千年以来一刻也没有停止上演“打江山,坐江山,睡女人,抢财产”的丑恶戏剧,古代农民造反者必将重新成为专制者,这就是中国历史的宿命。
阿Q由于午间喝了两碗空肚酒,于是发起酒疯来,大喊:“造反了!造反了!”大闹革命。未庄人都用了惊惧的眼光对他看,赵太爷吓得怯怯的喊“老Q”。
酒后的阿Q想到了金钱和女人,并把未庄的女人一一加以比较:谁的妹子,谁的女儿,谁的老婆,她们的年纪、容貌、体型……最好一一困觉(阿Q的真实原始模型,绍兴新台门东面的戴家台门里谢阿桂曾在街上走着嚷着:我们[搞运动]的时候来了,到了明天,我们钱也有了,老婆也有了。)。
革命党进了城,知县大老爷还是原官,举人老爷当了民政帮办,先前的老把总还是带兵。
阿Q最终成为洋人的家属,假洋鬼子与封建混合势力的牺牲品,被推上了断头台。直到临死之前,他那可悲可笑的精神胜利法和受封建传统文化毒害的正统观念依然没有改变。阿Q至死也不会觉醒,如果上天能够给他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可能想再赌上一把,或投靠封建王朝,手执钢鞭将别人打。
民众畸形的被奴役导致变态心理,病态的奴隶灵魂,古老的传统、观念、习惯等的精神枷锁紧紧束缚着他们,是造成古代中国步履蹒跚,止步不前的根源之一。
《阿Q正传》深刻地揭示了具有决定性的原因:无数朝代的农民造反无法触动封建宗法制度的基础,无论何种主义为外表,它的核心都是宗法,无数朝代的农民造反者自己也无法摆脱黑暗的传统文化影响,固有的封建文化其实并未被民国共和二字所埋没,奴性文化绝不退席。专制势力仍然是那么猖獗,古代人民群众仍然是那么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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