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广义货币增速回落 对中国的经济影响到底有多大?
2017年12月,广义货币(M2)同比增长8.2%,增速环比上个月低0.9个百分点,更是比2016年同期低3.1个百分点。截至12月末,广义货币(M2)余额167.68万亿元,也出现较大幅度低于市场之前的预期。因为月度统计的M2增速,创了有统计以来的新低,因此,引发很多人担心中国经济有增速再度回落和陷入通缩的风险。
M2增速回落,首先引发的是人们对中国经济增速的担忧,即GDP增速。
可前不久,总理在一次国际会议上公开宣布,2017年的中国经济增速预估为6.9%,这可比2016年的6.7%要高一些,显示中国经济短期走出了“L”型底部。但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中国经济的主基调是转方式,调结构,轻规模,重质量。在一系列的“提质增效”改革之下,“唯GDP论”已经不再重要。而且从国际成熟的发达经济体的历史演变来看,随着中国经济总量的增大,长时间的持续中高速增长也不现实,更不科学。
因此,我们应该能预期到未来中国经济的GDP增速应该是逐渐回落的。宏观管理的目标年均增速在6.5%左右,而到2020年之后,我们的年均GDP增速回落到5%——6%之间更为科学合理。
对比2017年M2增速出现较大幅度的回落与GDP增速超出预期,我们除了对中国经济这一年多来的改革成效感到满意之外,更应该看到,对金融系统的严格监管,已经让曾经的资金空转和错配,债务杠杆风险,和中国楼市价格泡沫等诸多经济风险因素,得到了一定的改善和修正。
同时,我们也要看到在中国经济的发展和转型中,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实际效率在提高,特别是直接融资比重的明显提升。央行的统计数据现实,2017年的股票融资规模首次超过债券资规模,实体也出现由信贷融资为主,转向以票据融资为主的罕见迹象(广义上的票据包括各种有价证券和凭证,如股票、企业债券、发票、提单等)。
这些都是造成货币M2增速回落的主要因素。
具体来看,M2增速回落的主要原因,是票据融资规模的减少和非银行业金融机构贷款减少。而本外币贷款余额125.61万亿元,同比增长12.1%,人民币贷款余额120.13万亿元,同比更是增长12.7%。可见,全社会总体的融资热情要远高于8.2%的M2增速。同时,本外币存款余额169.27万亿元,同比增长8.8%,人民币存款余额164.1万亿元,同比增长9%。贷款余增速超过存款余额增速,也进一步证明了预估为6.9%的GDP增速,不是依靠货币M2增加的“大水漫灌”,而是金融服务实际效率的提高。
有人担心中国经济有陷入通缩的风险,毕竟CPI在2017年全年里只增长了1.6%,远低于欧美日等发达经济体2%的增长目标,更不符合发展中国家2.5%——3%的合理水平。而现实中,我们也看到一些落后的经济模式和边缘产业,依然存在产能过剩,效益不高,一些地区和城市出现商业不够景气,生意难做,工资不涨,失业增加等。
网上消息唐山取消收费站之后,员工集体找政府要工作的视频,就是类似经济出现通缩的例子。
但个别的例子不能代表整体。2017年中国社会的消费总量还是保持平稳增速的。数据显示2017年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速依然保持在10%以上,而具体看住房、汽车、电子设备、食品、服装鞋帽等均保持正增长。社会服务项目的消费额更是增速明显,特别是在医疗、教育、文化、旅游等领域。
我们认为随着社会财富的积累和中国债务规模得到进一步控制,更多的货币流动性将从金融体系的空转和错配中转移出来,回到实体经济中,从而刺激和激励中国社会消费规模的进一步提高。“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也将进一步得到解决。
然而,经济改革转型的过程中,也确实不是“万无一失”的。我们担忧的是一些个别城市几万元一平米的房价是否还会继续,毕竟中国高房价泡沫的起源与货币M2增速持续多年超高速膨胀有关。因此这次M2增速逐渐恢复常态,势必会影响一些城市的超高房价。
但对于那些不足一万元一平米的较低房价水平的二三线城市而言,我们认为没什么可担心的。即使短期内这些城市的平均收入水平和经济发展还不够积极,但相对较低的房价收入比,还是更为安全的。
在其它方面,中国市场的综合消费水平,在去除房价因素之后,并不算很昂贵。但那些洋品牌所附加高额关税的商品和服务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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