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从互联网传媒的角度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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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之前在所有的文章里边，几乎从来不提小崔这个角色。但是并不代表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他。

　　因为，无论你支持他，或者是反对他，作为一个媒体人，你都不能忽略他。就算你不写他，你的朋友圈，你的微信讨论群，都会出现这个人的信息，喜欢他支持他的把他捧为中国的脊梁；当然也有不喜欢他的，把他的老底扒得一干二净。

　　今天我一开始写小崔，大家一定有这样的看法，到底巨龙先生是支持小崔呢？还是反对小崔？也就是说，我只要写文章提到他，就得有一个明确的立场站队，要么支持他，要么反对他。

　　我能不能说一分为二的话？就事论事，有些事我是支持他的，很多事我是反对他的。对事不对人，一个人又不是只有一面，一个人一辈子又不是只做一件事。做对一件事，不代表他是圣人；做错一件事，也不代表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关于小崔的具体哪一件事是非对错，我尽量少去议论他——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嘛。熟悉我的读者朋友也都知道，我向来很少去怼具体的某个谁，在一个多元化的世界里，各种各样的观点都有自己的受众，一个人说的话靠谱不靠谱，靠时间去认证，靠现实去验证。

　　今天，想从互联网传媒学的角度，分析小崔的一些言行。关于传媒对大众的影响，应该说西方比我们研究得更深入。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西方政坛搞选举制，这种情况下，一个政客的资质和执政才能固然重要，更重要的还是宣传和包装。如何攻击对手抬升自己，影响群众心理进而获得选票支持，这是一门成熟的学问，而且几年搞一次，可谓熟极而流。

　　这个道理，放在互联网上也差不多是成立的，只不过是粉丝的数量，替代了选票的数量而已。粉丝的数量不能让你去当官，不过有足够的粉丝量，有足够的流量，制造影响力，甚至发财还是绰绰有余的。

　　搞互联网的人，一般喜欢把自己包装成高科技企业。但是实际而言，真正在IT行业搞到很困难的核心高科技的，是华为这一类的研发型企业，更多的互联网企业，做的是媒体、金融、社交、电子商务等等 —— 当然这也需要很高的技术水准来支持。华为很难替代，互联网企业倒是比较好替代。

　　从行业属性来讲，微博、微信公众号、今日头条、博客，他们的行业属性是媒体，而非高科技。从收入来源来讲，他们主要来自广告收入（和传统媒体相似），只不过是用互联网的手段，而非印刷术而已。

　　以前曾经和一个知名的互联网公司总监讨论过一个话题，如何在互联网上出名，他给了两点看法：

　　—— 万人迷的偶像。

　　—— 吵架或者叫做“撕-B”（或者制造炒作分裂议题），大家最喜欢阅读最喜欢围观的，就是名人大撕B了。

　　其实有一个点这位朋友没有说出来，我后来总结的，就是烧钱，像脑白金那样的广告轰炸术，万水千山总是情，看得多了总会灵。不过烧钱请水军这种事，属于实力硬核玩家干的，不必过多讨论。

　　小崔是中国传媒大学的教授，周围的圈子很多也都是做媒体的人，对互联网媒体的这些运作规律，自然了如指掌。

　　早些年小崔是一个很成功的主持人。《实话实说》是他主持节目的巅峰栏目，以前我也经常看，流畅、睿智和恰如其分的冷幽默，我甚至搞不清是小崔成就了这个节目，还是这个节目成就了小崔 —— 反正小崔离开以后，这个节目我就很少看了，感觉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味道。

　　因此互联网热点第一规则，作为一个偶像人物，小崔是够格的。但是小崔的名人光环，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有央视的背景。（其实省电视台，也有很多有才华的主持人，但是往往没有出彩机会。湖南卫视就捧红过不少……）。在小崔离开央视以后，在互联网爆红以前。小崔做的其他事情，无论是谈话节目（与周立波还曾经合作过）还是电影专题，都不算很成功。

　　在央视的这个大平台上，每隔几年，都会有很多新人推出来，而且能够进入央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年跟小崔同样齐名的老毕（星光大道），离开了这个大平台，没有多久就已经泯然众人。

　　如果不是在互联网上焕发出第二春，实际上很多人都会渐渐把小崔给淡忘了。媒体圈子也是一个喜新厌旧的名利场，无论你当年曾经多么辉煌，如果你在公众视线面前不再出现，很快就会人走茶凉。

　　但是话说回头，这么多退役的前主持人，也只有小崔在互联网时代重新火爆。这其中的奥妙，就在于小崔很快适应了互联网时代的流量法则 —— “撕B”，特别是和名人撕。

　　寻找一个容易引起争论的话题，和别人对撕，并不困难；把自己包装成热心于公益，关注社会底层的公众人物，也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小崔在反转基因这个事情上，和另一位江湖“大撕”方舟子，形成了势同水火的两派。

　　由于转基因议题，食物关系到人体健康，自然容易受人关注。加上两位大v的偶像光环，以及双方争辩的激烈性，自然而然这个议题就吸引了大量的争辩。（相对之下，袁立选择的是关爱的“尘肺病”患者，受众就小了很多，流量就不大）。更有意思的是，由于转基因食品（以及非转基因食品也有利益）牵涉到了利益，这种争论的过程，又掺入了金钱的因素（互联网流量第三原则，金钱暴力推广……）。

　　不管小崔的本意是什么，选择做一名“斗士”，而且是反转基因的“斗士”，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选择。转基因的危害，目前并没有官方和科学界拿出的权威铁证，何况我们大量的转基因食品（主要是大豆）来自美国进口，大家的猜忌心理也比较重，这种心理自然也加重了“关注度”。

　　在成功把自己打造成反转基因“斗士”以后，小崔愈战愈勇。后来简直成了娱乐圈的“监察御史”。无论是范冰冰的天价补税，还是他和冯裤子的微博大撕B。大家对娱乐圈的乱象积怨很深，小崔此举毫无疑问，获得了很多的喝彩。

　　小崔从电视主持人变成网络时代的红人，深刻的诠释了互联网时代的传媒学规律，小崔作为中国传媒大学的教授，是一个身体力行的优秀行动者。不管其观点如何，他达到了一个媒体人能获得的最高成就 —— 那就是巨大的长时间的关注度。

　　然而，在转基因领域，小崔改变了多少现实呢？或者仅仅是增加了你的焦虑感。那些明星补缴纳税，真的能够把功劳算到小崔一个人的头上吗？我来回答这两个问题。

　　首先我们的社会不可能避开转基因食品，由于耕地的限制，还有人口的规模，我们的饮食结构需要大量的食用油，我们吃的肉食类占比比较高。因此，从国外进口大豆（基本都是转基因的）是不可避免的选择。无论小崔怎么呼吁，这是不可改变的现实硬约束。无论你是挺转还是反转，生活在我们这个时代里，多数人没有选择权 —— 或者要花费比较大的代价来选择（的确有很多人，在做非转基因的食品以及原生态食品的生意，但是这其中也有很多猫腻）。

　　也就是说，小崔的反转基因立场，本身就类似于“唐吉坷德大战风车”。无论你是支持他还是反对他，转过身你还得去点外卖，去餐厅吃饭，去食堂吃饭，去超市或者市场买食品（你躲得开吗？）……除了增加更多的焦虑感以外，这种争论改变不了太多的现实。

　　至于崔作为娱乐圈的黑幕举报者，这个我本身是支持的，有人出来揭黑幕，让大家关注当然是好事。但是，什么样的人为小崔提供了这么多的举报材料呢？要知道这一类材料，当事人都会严格保密的。我也不相信崔有通天之能，坐在家里什么黑材料都搞得到。

　　至于谁提供给崔的材料，既然是托人公开，自然是不方面出面，而找了一个愿意出头的名人。而对崔来说，得罪的人越多，自己越出名，反倒会越安全 —— 毕竟谁要真的对他下手，得考虑考虑一下，崔如何能够拿得到这么多黑材料……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换个角度，从互联网传媒的角度来说，小崔这一波波的操作，一直把自己放在互联网的风口浪尖之上，至今一直没有翻船，可谓互联网传媒的经典教科书案例。除了他之外，我第一时间能想起的，也只有推特治国的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