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君：富人的画风，穷人真的学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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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这个国家一直不在我的旅游计划中。我很想去不丹看看，它离印度很近，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印度。不过我的确到过印度，那是2002年去肯尼亚途中，我在孟买机场转机，因航班延误，获赠一顿咖喱盒饭。

　　不想去印度，并非因为它穷，我曾去过比印度穷得多的国家。主要是听说印度脏乱差。另外，这个国家强奸案频发，能如此对待女性的国度，想必在其它方面对男人下手也不会轻。

　　当然，印度也有过人的地方，那里盛产富翁。虽然印度人均GDP较低，穷人遍地，可是，印度的亿万富翁数量排在世界第三，仅次于美国和中国。相比起大批穷人和脏乱差的环境，这些印度富人无疑是生活在天堂里。

　　日前，印度首富、信实工业集团老板穆克什·安巴尼为儿子阿卡什·安巴尼举办了一场盛大婚礼，奢华程度让人瞠目。婚礼具体花费多少目前尚不清楚，但是有一个参照标准：去年12月安巴尼女儿伊莎出嫁，那场万众瞩目的婚礼总花费超过1亿美元，而这次阿卡什的婚礼，其排场超过上次婚礼。

　　不光花费巨大，更大的亮点是安巴尼邀请到很多名人出席婚礼，名人自带光环，他们的到来令婚礼场面贵气逼人。

　　在婚礼上，人们看到了总是笑容可掬的韩国人，联合国前秘书长潘基文。潘基文现在虽然已卸任，但是他的9年联合国秘书长经历，使得婚礼顿时有了全世界人民大团结的意义。

　　除了潘基文，在受邀请的政界贵宾中，还有英国前首相托尼·布莱尔。布莱尔对亚裔富人情有独钟，他和传媒大王默多克前妻邓文迪一度走得很近。默多克在接受《浮华》杂志访问时说，邓文迪与布莱尔之间的绯闻是造成两人离婚的主因，不过，布莱尔否认与邓文迪之间有婚外情关系。

　　如此盛大场面，没有美国人压阵，那说不过去。于是，希拉里来了。这位美国前国务卿，曾经的第一夫人，面带微笑和安巴尼夫妇站在一起，那种亲近就像美国总统经常叨唠，印度是美国在亚洲的重要盟友一样。

　　婚礼的贵气远不止于此。身为印度首富，印度企业界的头面人物，安巴尼儿子的婚礼上自然少不了商场人物。印度裔的谷歌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和妻子安加里·皮查伊出现在婚礼上，令安巴尼脸上颇有光彩。

　　至于那些在印度家喻户晓的宝莱坞影视大腕，更是盛装到场，使婚礼看上去像是一场有众多明星参加的嘉年华会。

　　婚礼能花多少钱是一回事，但是，能请到什么样的人出席才是最重要的标杆。作为印度首富，安巴尼的能量自然不在话下，他能把这些众重量级人物邀请到儿子的婚礼上，足以说明他政商通吃，宝莱坞明星随时可以给他举办一场堂会。

　　都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有人觉得还不够一针见血。在当年的春晚上，巩汉林和黄宏合演过喜剧小品《鞋钉》，扮演私企老板的巩汉林说，有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说有钱能使磨推鬼。有了钱，我可以上买天下买地中间买空气；有了钱，我可以让活人闭嘴，让死人喘气。

　　当时观众哈哈大笑，于是对金钱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台阶。巩汉林说了一段顺口溜，但是道理并不差，现实中，金钱让活人闭嘴、让死人喘气的例子俯首皆是。

　　名人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价，也不是谁都能请到，无论是潘基文、布莱尔、希拉里，还是皮查伊、宝莱坞明星，都是冲着安巴尼的印度首富这个牌子去的。有钱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跨界交流，就像人们经常看到的那样，水乳交融。

　　其实，这种现象全世界都一样，马云和赵薇微笑面对镜头的照片相信大家都见过。只要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和高干子弟打成一片，和文体明星把酒言欢，都不是问题。如果有个别扎刺儿不懂事的，还可以像《人民的名义》中的高干子弟赵瑞龙那样放一把狠话：京州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安巴尼的富很有发展中国家特色。去年7月，当彭博社报道安巴尼以443亿美元的财富登上亚洲首富宝座后，很多人有些惊讶：亚洲首富没有出现在东亚的发达国家，却出现在经济相对落后，街上破车乱蹿，火车上拥挤混乱得得像玩杂耍的印度。

　　事实上，在“2019福布斯全球富豪榜”榜单中，亚洲前10名富豪中，来自发达国家的只有日本优衣库的柳井正，以243亿美元的财富排行第8位。不光印度的安巴尼，中国的马化腾、马云和许家印都排在这位日本首富之前。可见，国民富裕和富豪排名并没有联系，相对贫困的地方，富豪赚钱的势头可能更生猛。

　　印度首富儿子婚礼上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还反应出富人之间的心理默契：站台即支持，对方也会回馈，于是富人之间就有了一种良性的人情循环。

　　臧天朔说过，互捧才能够友。富人们深谙互相帮衬、相互补台所带来的巨大利益。之前，前格力当家人董明珠一个电话，王健林就出手相帮，于是便有了“隔壁老王资助5个亿”的网络段子；王菲音乐会一开，各路明星大腕都前去捧场，即便“天后”频频走音，来自朋友圈的鲜花点赞依旧不断。

　　相比之下，穷人之间的关系就充满了冲突。与富人从相互合作中看到利益不同，穷人则从相互挤压中看到了可能获得的微小希望，于是，前者在大赚狂赚的同时，“彰显”了友谊、义气、豪爽，而后者则在苟且生存中，将戾气释放到社会底层的各个角落。

　　几年前，郑州火车站曾发生过这样一幕场景：一个车站保洁员为了一个空饮料瓶，将一个十几岁的流浪少年打得鼻青脸肿。流浪少年捡空饮料瓶只为了挣来几分钱，但在保洁员看来却是动了他的“奶酪”，于是便有了不顾死活的拳打脚踢。

　　这是为什么？或许，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连鬼都懒得扁你——于是，留下的指标给了穷人自己，彼此挤压空间，相互争夺十分可怜的资源。

　　花上亿美元嫁女儿娶儿媳的安巴尼，并非是仅仅依靠自己的奋斗赢得了财富帝国，他是印度著名的富二代，他从父亲老安巴尼那里继承的产业，加上他的聪颖和奋斗，才成就了今日的印度首富。

　　2011年，安巴尼斥资20亿美元在孟买建了一座27层的全球最贵私人豪宅“安蒂利亚”，内部总面积3.7万平方米，比巴黎的凡尔赛宫还大，楼顶停机坪可停3架直升机，地下车库有160多个停车位，豪宅内有9部电梯、健身室、排舞室、游泳池、舞厅、客房、戏院、空中花园等，可远眺阿拉伯海。这么大一座豪宅，只住着安巴尼一家5口，但是，全天24小时打理它的全职佣人却有600人。

　　“安蒂利亚”出格的豪华招致了外界的批评，很多人觉得“在一个有着如此多饥饿孩童的国度上修建这样的建筑是可耻的”。印度著名企业家拉坦·塔塔认为，“安蒂利亚”是一个印度富豪对穷人缺乏同情心的极端例子，“住在里面的人应该关心一下周围的事情，抚心自问：能不能为此做点什么。如果不能那就太遗憾了。”

　　安巴尼一家住得如此“宽敞”，可是人们知道，印度的火车通常是那么得充满人气，团结到不分彼此，见缝插针。有篇印度旅行文章中有这样的描写：我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铺位，可是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因为过道已经被人和行李塞得水泄不通。

　　可是，富豪并不理会人们怎么想，花自己的钱，犯了哪门子法？就像王思聪，钱怎么花，泡什么样的妞，那是他的个人自由。其实，印度也好，中国也罢，到了那里都一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安巴尼富可敌国，儿子大婚，潘基文、布莱尔、希拉里一干人都去推了，谁是鬼，谁是磨，已经不重要了。

　　富人都抱团成那样了，穷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团结呢？可是，这种团结始终是个世纪难题，虽然他们明白财富被富人像抽水般吸走，但在现实中，穷人够不着富人，他们的对手始终是穷人，富人可以随意使唤小鬼，而为了生存，一个穷人往往要去砸掉另一个穷人的磨盘。

　　就讲团结而言，貌似各国都是一样，富人堪称穷人的老师。这的确令人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