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毛：成都学校食堂，是缺乏监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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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学校食堂，是缺乏监督吗？

    3月12日，成都七中实验学校有家校活动，结束后有家长想到食堂看看，没想到这一看，就让学校与当地有关部门成了“热点”。

    热点是因为这位家长拍摄的一组照片，有污秽的灶台，有长满霉菌的馒头，冷冻变质的肉类，已经腐烂的水果，和各种各样的添加剂。照片通过方便的智能手机和快捷的网络很快流传起来了。

    照片的视角冲击力，激起了更多家长的愤怒与紧张。随之，也引来了舆论的高度关注，也包括家长们的种种“维权”行为。好在，当地有关部门反应及时，仅仅过了一天时间，就在今天就发布了学校食堂嫌疑食材的检测结果。

    按照当地官方的报道，说是当地的市场监督管理部门在部分家长的现场见证之下，收集了包括牛排、肉饼等在内的19种食材样品，送交第三方检测机构。然后，就有了《关于成都七中实验学校食堂食材第一批检测结果的通报》。其实，通报的内容最关键的就是都在保质期内，都是合格的。

    本来，这样的权威结果应该能够说明问题。毕竟，是当地政府的行政部门与部分家长的现场见证下，又是第三方检测机构，而且相关的检测报告也全部公开了，如此以来，起码能够说明食材，或者说是这收集的19种食材都是合格的。

    但是，仍然有好事者指出，应该检测的是微生物指标，而不是所谓的理化指标。对此，外行的我不好置评。毕竟如检测机构所说，检测什么指标都是由委托部门决定的。同时，当地有关部门也专门安排了自述身体不适的36名学生进行了体检。体检的结果也是未发现与食源性疾病有关的异常指标。

    到此，是否就应该判断，曝光初期群情激愤的腐烂食材问题可以告一段落了呢？的确，应该洗洗睡了。每天有那么多的新闻，有那么多的热点，何况校园食堂的腐烂食材问题由来已久。比如说，2018年媒体曝光的就有7起，包括上海的一所民办学校。曝光之后，处罚一批人，然后涉事学校整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问题是，如果没有被曝光呢？是否学校食堂的食品卫生安全就没有问题呢？起码，这每一次被曝光，都是很意外的小概率事件。比如说，成都七中实验学校腐烂食材，要不是家长无意中去看，咋会被曝光呢？如果不曝光，一切都将会是岁月静好的。不是吗？

    成都七中实验学校的食堂食材成为热点，当地政府因此暂停了两位行政部门的领导干部，显然就是认为之所以出事，是因为缺乏监督导致的。当然了，也有不少人认为，这种事情发生后，应该要求当地政府加强对学校食堂卫生的监督。那么，是否如此呢？是否只要加强对学生食堂的卫生监督就可以确保安全呢？

    恐怕很难。政府机构怎么加强监督呢？是专门安排人员进驻学生食堂检查呢？还是每天都对食材抽样检测呢？或者如现在一样，制定非常详细的具体的规定呢？或者甚至就由政府统一采购食材呢？显然都是不可能的。学生食堂那么多，需要多少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何况，只要是人，总会被“公关的”，时间长了，总会有弊端的。至于，政府统一采购，可是能够存放多久呢？是过期回收，还是销毁呢？而且，实践中早已经有案例，政府统一采购总是有“漏洞”被有心者钻空子的。

    同样的，由学校来监督也同样的存在着监督成本高，或者监督者被公关的嫌疑。看来，这加强对学生食堂的监督，依然无法避免学生食堂出现食材腐烂食品变质伤害学生健康的事情。要知道，这食品食材的腐烂问题很难被发现，往往在中式烹饪制作的过程中，被重调料所遮掩。至于学生食用之后，对身体的影响一时半会也根本无法发现。在此，排除那些被掌控后的学生体检与结果。

    那能指望学生食堂从业者的“良心”吗？更不可能。如果良心能够发挥效果的话，国内盛行的“互害”模式就不应该出现。显然，指望良心发现是纸上谈兵而已。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学生食堂被外包的缘故，这就更扯了。外包时，难道不对餐饮的质量卫生有明确的指标吗？关键的是谁来落实？只要不是学生家长或者学生自己，这根本就是与牛弹琴。毕竟，如成都七中实验学校的食堂一样，学生与教职员工是明确分开的。而后者起码对饭食的判断水平要比学生高一些。

    既然只靠监督不行，那还有啥办法呢？我以为最好的办法就是竞争。国内当下的餐饮行业是完全竞争的行业，在这个市场上，别的不说，至少绝大多数消费者是满意的。因为，不管咋说，都能够有适合自己的饭食。比如说，高档的，中档的或者低档的；味道好的，性价比高的；有著名品牌的，有街边小店的，甚至“风味小吃”的，总体来说，总有一款适合我们的。就是被很多人诟病的外卖吧，这消费者的评价或品牌或经验，也总能让我们找到自己满意的餐食。

    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竞争的缘故。问题是，学生食堂能够竞争吗？消费者是学生，都是固定的，餐饮好坏学生如果能够有选择的余地，起码就可以剔除那些投机取巧的食堂经营者。如成都七中实验学校，既然有6000多名学生，那为啥不多建设几所食堂，由不同的商家进行经营，竞争之后自然就有比较了。至于，对小学或者初中学生的辨识能力弱的，要是家长委员会能够发挥作用，这起码让食堂餐饮的信息更为直接，不至于被监督者扭曲，被金钱或者权力扭曲。

    总之，成都七中实验学校学生食堂的第一批食材，初步的结果是合格的，可是这家长拍摄的照片也太触目惊心了，任谁都无法相信这是合格的食材。只是，眼看与口说，都比不上检测的结果。而在我看来，无论检测结果如何，无论是处罚多重，这起学生食堂食品安全的事件总要结束。而解决学生食堂弊端的根本措施，我以为就在于增加竞争。外包本身没有错，可是外包者通过非法手段承包，这才是问题。只有让“阳光”照进学生食堂的经营全过程，腐败总是无处藏身的，也包括腐烂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