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 ：蒙古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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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和潘采夫，司徒格子一起，在内蒙体验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从阿尔山到海拉尔，一路风餐露宿，风尘仆仆。

感觉一个字：冷！两个字：真冷！

严寒很消耗体力的，暂时不写新的文章，就发一篇去年访问蒙古时写的一篇文章，看过的同学请忽略之。发这篇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有多人问起这一问题。

蒙古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这是我们教课书上写的。但咱们看看蒙古国怎么说吧：

“我们是匈奴的后裔，至少是同源吧。我们伟大的祖先成吉思汗征服世界，也征服了中国，那时中国是我们的一部分。后来朱元璋这家伙闹革命，把我们打回北方。明朝灭亡后，我们和满清是盟友。1911年，孙中山驱除鞑虏，我们和满清都是鞑虏啊，那我们就撤吧，可一宣布独立，袁世凯就派徐树铮来，对我们进行野蛮的屠杀，从此我们就恨你们，必须要独立。在苏联大哥的帮助下，我们实现了独立，老蒋一开始同意后来后悔了，但毛先生认可了我们的独立。”

这里面有诸多政治考虑。历史与政治的关系，颇为复杂，此处暂且不表，单说说徐树铮。

徐树铮在辛亥革命后带兵到蒙古，在乌兰巴托开了杀戒。

这种杀人，是仇恨的积累，不是轻易可以搁置的。经常有中国媒体报道，说蒙古意愿提出回归中国，得到支持。这完全不符合常识。要是蒙古搞全民公投，99.9%的人不会投票选择回归中国，投赞成票的那0.1%，多半会打个半死。

蒙古小姑娘如果嫁给中国人，那比中国小姑娘嫁给日本人还惨。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被打一顿，原因，简单啊，谁让你交给南边的“帝国主义者”啊。

蒙古人是很骄傲的，虽然他们只有300万人口。当年，他们的四大帝国，涵盖了欧亚大陆的大部分，中国只是其中的一个帝国而已。欧洲人怕得要命，所以欧洲考历史题时，会有这样开放的问题：加入蒙哥大汗不死，欧洲的历史会怎么样改写？

这段历史，是这样的：

历史上蒙古三次西征，真正对欧洲形成威胁的，是窝阔台汗时期的第二次西征也称长子西征。这一次西征中蒙古大军打到了波兰和匈牙利。而蒙哥时代的第三次西征也就是旭烈兀西征，方向是中东。在灭掉已经是苟延残喘的阿拉伯帝国后，旭烈兀的政府方向是叙利亚和埃及的穆斯林政权，并未将兵锋对准欧洲。

另一方面，窝阔台汗死后，窝阔台的后裔与直接面对欧洲的成吉思汗长子术赤后裔的钦察汗国矛盾尖锐，窝阔台之子贵由汗曾险些与术赤之子拔都兵戎相见，蒙古自己内部出了问题。蒙古宗王齐心协力向欧洲远征的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历史无法假设，但蒙古当年西征给欧洲造成的震撼确实不小。在亚洲，蒙古则灭掉了南宋和阿拉伯帝国。

一个蒙古朋友曾经得意地说，全世界八分之一的人有蒙古血统。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有些事无从考证。不过，从外貌，很难分辨出北方的汉人和蒙古人。在蒙古，有一部分人和中国北方的汉人很像，有一部分，则像欧洲人，高颧骨，棱角分明，帅哥美女也不少。

我这么写，有些人会不开心的。在他们眼里，中国老祖宗的每一寸土地都要拿回来。然而，你打开历朝历代的地图，会发现中国的领土不断变化，真要按照自古以来计算，就要计算那个领土最广袤的时代。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整个东亚、东南亚除日本外都要心惊肉跳一番。

按照国际法，按照中国的外交思路，按照当代社会的发展模式和规律，不会那样。但按照有些人的思路，这些都要拿回来。但这是和平年代，和平最重要。

一言以蔽之，自古以来不是一个法律用语，在涉及领土争端时，需要更多考证和研究。

当然，对于蒙古而言，警惕中国之心依旧存在，敌意也存在。但随着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建立，情况大有好转。

在蒙古的时候，当时刚选举获胜的蒙古人民党的一个部长请我喝酒，在乌兰巴托最高的blue sky 大厦顶层畅谈到深夜。他们今年经济不好，下一步会更多仰仗和中国的经贸合作。

我给他出的主意是，给中国落地签，允许自驾游，蒙古经济一下就会刺激起来。

后来他来中国，我请他在盘古七星酒店顶层的酒吧欣赏北京的夜色，这也算从私人角度促进中蒙关系吧！

中国的重要性，从会中文的蒙古人越来越多可以看出来。当年人人学俄语，而今学中文才是有用有前途的事儿。这个小段子足以说明，就以此作为本文的结尾吧：

到了蒙古才知道中国文化近年开始牛逼了!陪同我们的年轻人讲的都是流利中文，人家叫汉语。起的洋名不再是彼得，玛丽和丽莎。道儿基是大宝，乌云是喜儿，琪琪格是格格!没个中国名字都不好意思在蒙古上流社会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