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齐齐哈尔市克山县警察僭越管辖权,插足两个公司之间的经济纠纷,对癌症患者朱大勇刑事立案、跨区抓人,众多媒体以《黑龙江克山县:一个男人的子宫附件在哪里》为题进行了报道,引起舆论广泛关注。目前,克山县警方只顾删帖,毫无纠错作为,逼得案件当事人和本案知情人不得不披露办案人员的不轨言行,试图揭秘人情案、关系案的实质,抖落出一串妖蛾子……
①案件背景
齐齐哈尔昆丰通用航空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昆丰通航”)工商注册地和开户行都在齐齐哈尔市龙沙区,时任法定代表人朱大勇居住地在哈尔滨,案件从2019年夏天开始初查一直到2020年底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始终没有朱大勇、陈希在克山县实施所谓的职务侵占犯罪行为,也就是说克山警方本无管辖权,却任性违法办案,以朱大勇支配员工业绩提成款未向子虚乌有的“实际控制人”刘宏彦汇报为由,设计以莫须有“打黑除恶”的桥段立案;在没有通过哈尔滨警方协同的情况下,将居住在哈尔滨的朱大勇抓走。
克山县公安局该案主要负责人李辉,对岳某、魏某明确表白,与“实际控制人”刘宏彦是亲戚关系。
据黑龙江省农垦中级法院(2017)“黑81民初57号”民事判决书显示:“刘宏彦作为昆丰公司(昆丰通航是昆丰公司的关联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实际控制人,将昆丰公司大笔资金转给其所实际控制、关联的公司,造成昆丰公司近7亿元的款项无法收回”。至此,昆丰通航面临倒闭。刘宏彦涉嫌套取国家数亿元资金,潜逃境外。
2017年,朱大勇为了挽救昆丰通航,找来新的投资人魏占东和陈希,对昆丰通航进行股权重组,朱大勇是法定代表人,任总经理。这是昆丰通航第三次股权变更,已与潜逃境外的刘宏彦毫无关系。
2018年,昆丰通航经营业绩突破4000万元。
听说公司盈利了,刘宏彦的前妻王云出现了,以“实际控制人”的代理人自居。要求朱大勇每年向刘宏彦交净利800万元。朱大勇没有同意。
在此背景下,王云强行介入公司管理,并收买心腹,架空了朱大勇。
2019年5月,朱大勇从昆丰通航愤然离职,加入到另一家业务相同的黑龙江嘉翼通航公司。由于业务形成竞争,再加上昆丰通航的飞行员、业务员有七八个人主动追随朱大勇加入到嘉翼通航,王云对朱大勇恨之入骨,直接导致王云通过警方的关系实施报复。
朱大勇身患睾丸癌,于2018年10月15日入住解放军第211医院施行右睾丸切除术。医嘱“规律放化疗,每6个月复查、随诊”。2020年6月22日,朱大勇被克山警方跨区抓走后,不仅遭到办案人员“熬大鹰”,看守所还对家属多次要求的“遵照医嘱规律放化疗和定期复查”置之不理。在家属不下十余次哀求下,看守所才将朱大勇送到克山县医院应付检查。检查部位竟是“子宫附件”。
对此,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刑事法律事务部主任王发旭表示,朱大勇作为昆丰通航的股东、执行董事、总经理,其有权按照公司法、公司章程、股东会决议具体履行经营管理职责。朱大勇指令支付业务费用和业绩提成的行为是在履行与其身份相适应的权利和职责,不构成职务侵占罪。“退一步说,就凭朱大勇是一位癌症患者,即使罪名成立,克山警方也应对其取保候审;根据最高检‘涉非公经济案件立案监督专项活动’精神,检察机关应对其不起诉”。
然而,陷入人情案的朱大勇至今还在牢狱之中。
②朱大勇狱中举报人情案
据知情人透露,朱大勇被王云架空后,适逢嘉翼通航于2019年3月成立,朱大勇不仅加入到该公司,昆丰通航的多名骨干人员也跟着去了。这对王云来说就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王云利用克山警方的亲友关系,开始调查原昆丰通航的员工,企图证实朱大勇侵占公司财产罪等罪名。
2020年7月初,五常市农化作业招标,王云派手下扰乱嘉翼通航,四处宣扬“嘉翼要倒闭,领导要抓”。2020年8月,王云为了达到让嘉翼通航彻底废掉的目的,亲自跑省内各通航公司诋毁,造谣说“嘉翼通航不行了,人员被抓了,公司已经无法经营了”,游说各家通航公司与她联手,把嘉翼通航干掉。
王云还跑到黑龙江省民航局、应急管理厅、林草局向相关领导以汇报工作为名,诋毁、造谣、诬陷嘉翼通航及朱大勇本人。
2020年8月25日,狱中的朱大勇在接受律师会见时表达了举报意图和相关举报事项。
一是举报刑讯逼供。朱大勇陈述——
公安机关一共提审我四次,6月22日是第一次,6月23日提审一次,主要问了一下我的个人信息,6月24日又提审了我一次,这期间22日至23日两个晚上,两天两夜没有让我睡觉,把我拷在椅子上。6月24日也就是进看守所之前,19点左右在派出所提审的我。第四次提审是在进看守所一周。6月22日晚7点到的克山,一直到6月24日早八九点钟,一直没让我睡觉,一直拷在椅子上,我晕倒了。
二是举报办案人员何险峰。朱大勇说——何险峰(经侦大队副大队长),他与本案利害关系人刘宏彦有合作关系。刘宏彦在当地有粮库负责收粮,何险峰家里有烘干塔,负责对粮食烘干。他们俩的关系非常密切。何险峰就曾经说过要保护刘宏彦。另外克山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郭晓冬是刘宏彦的表弟,所以让他们办我的案件是有倾向性的,我要求他们回避。这些关系,我在2015年在当地有一起抓捕持枪犯我知道的。在克山县公安局抓我之前,就有人电话告诉我,让我把提成款拿回来,否则,就让克山县公安局抓我。我要实名举报的是昆丰公司的股东赵宏伟,他涉黑涉恶,非法拘禁,强买强卖。我要向省里举报,不能在克山举报,因为克山都是他们的人。
③克山警察谷龙说“脱掉警服,我比流氓还流氓”
2020年6月22日中午,嘉翼通航员工王刘洋告知公司领导,朱大勇出事了,让克山经侦给带走了。
当天下午,克山警察何险峰在没有哈尔滨当地警察的协同下,强行闯入嘉翼通航位于哈尔滨西站附近的办公室,要求财务人员到位。
由于财务人员不了解情况未出面,何险峰将财务的所有凭证、账簿、合同、公章及两台电脑全部扣押,并全部带回克山公安局。至此,克山警方全面插手公司经营行为开始了。
嘉翼通航的人马上与何险峰取得联系。魏占东表示,“我公司有义务协助警方办案,但目前正是市场运营关键时期,今明两天我公司亟需给员工开支且支付租赁飞机租金,一旦拖欠半导致合同违约,将面临个巨额赔偿,严重影响公司正常经营,请公安机关能尽快组织调查和取证,同时保管好我方资料。何险峰让找谷龙联系”。
嘉翼通航工作人员回忆:“谷龙说话态度很生硬,他表达的意思是:因为嘉翼通航财务人员不配合,没到办公室,所以就把全部财务资料带走,要想拿回让财务来克山说清问题并自取”。
2020年8月5日,克山警方以何险峰为代表的三位警察给嘉翼通航打电话,想了解昆丰通航的情况。
“我在办公室接待了何险峰、谷龙和另一个协警。主要是问我怎么认识朱大勇,在昆丰投资多少,还提示我别和朱大勇干了。在我办公室吃的盒饭,呆4个多小时。谈的最多的是肥料的事,得知何险峰本人就有肥料厂,在富裕县。我当天派人去看过,谷龙说何大队警察是副业,做生意才是主业”。魏占东说。
作为办案人员的谷龙,之后又专程单独来找魏占东谈话,“说要做个笔录,就是做个证言,说明为什么给昆丰投资”,期间谷龙淡定地说:“我脱了警服,比流氓还流氓”。
对此,嘉翼通航的员工都深感疑惑。何险峰作为人民警察,竟然在富裕县经营肥料厂,警察原来是副业;谷龙自供“比流氓还流氓”,这是威胁,还是本性?
朱大勇的家属反映,克山警方在立案时得到了省厅对口部门的肯定。
那么,肯定了什么内容?本案还将有后续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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