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蓬安：“霸座案”频发，铁路警察该履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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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霸座男”、“霸座女”频繁冲击人们固有思维，弄得社会纷纷讨论如何维持高铁秩序，如何维护相关乘客合法权益，质疑铁路部门管理能力，甚至讨论国人如何增进“契约精神”的时候，昨天《红星新闻》又报道了一则“霸座大妈”的案例。

   

    这篇题为《“占座大妈”动车上抓伤劝让乘客:被骂不要脸气不过》的文章报道，9月17日，重庆北站，上海虹桥开往成都东的D353次列车上。一位年约六旬的大妈坐在了乘客小张的座位上，迟迟不见起身让座。这时，同排的曾女士转身帮着小张提醒大妈，先起身让座，待列车开行后，再找其他空位坐下。不想，在劝让过程中，曾女士遭到了大妈言辞激烈的回击，面部也被抓伤。

    事发后，列车员将大妈和曾女士分开，并对双方进行了调解和劝导。曾女士说，购买无座票的大妈被拉开后，还曾坐到另一个乘客的位置上，旁边一位大伯看不下去，让其离开时，又与大伯动了手，“那个伯伯的脖子还遭抓伤了。”随后，列车长也赶来，把大妈带离该车厢。

    此前“霸座男”、“霸座女”均被罚款，还被列入黑名单，将在一定时期内限乘所有火车席别，而这位“霸座大妈”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估计她下回还会这样无理“霸座”。

    几天前，看到有关“霸座女”的标题时，我的第一感觉是这名女性应该是个文盲，不会上网，更不上微信，不了解上个月发生的“霸座男”事件。但点开视频，看到她还挂着耳机，而且说话方式也与文盲绝对“搭不上边”时，就大跌眼镜了。如果她不是为了出名而故意为之，实在是没有办法解释得通。

   

    为何“霸座案”会频频发生？从表面上看，是因为少数乘客素质低下，缺乏基本的“契约精神”，习惯于“占便宜”。但若从深层次分析，无疑暴露出铁路部门内部管理混乱，乘警及铁路公安部门不能正常履行职责所致。

    我在《高铁上装病霸座，本质上还是恃强凌弱》一文中曾批评铁路部门：铁路作为具有主导能力的契约一方，在整个事件中表现出了毫无章法的一面。结合此前“高铁扒门”事件现场即可轻松窥见，铁路部门似乎没有一套较为完善的“应急预案”，所以才会表现出猝不及防，然后手足无措。

    我还批评乘警：依照常规思维，一般发生这种纠纷，只要通过乘务员或列车长即能得到解决。这个“赖人”敢于不理列车长的规劝，主要因为列车长不会对他动粗。但不可思议的是，乘警劝他依然无果，这就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了，警察的强制力难道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有人会替这名乘警解围，说当事人称自己有病，在目前“仇警”这个舆情环境下，谁敢轻易动他？乘警没有对其采取强制措施，是担心被人说成“过度执法”、“粗暴执法”。有网友给我留言称：在中国，警察敢对无赖动手？他们地上一躺，视频一拍警察打人啦。你把无赖抬走，马上扣上暴力执法的帽子。现在连占道小贩都不跑了，一副有本事你打我呀的样子，城管被骂的都只敢用嘴，你指望编制内的警察对霸座的人动手？处理一下饭碗都没了。警察又不是临时工，事情闹大了领导还不是拉基层民警背锅？

   

    我认为这是典型的偷换概念，也是某些执法人员不作为的借口。所谓的“粗暴执法”，是指执法人员在制止对方违法违规行为时，所用的强制手段明显超出其必要限度，并给对方造成超出其应该承担的伤害。就“霸座男”一案而言，如果乘警能够足够地宣传警察拥有的强制力，孙赫肯定会归还座位。退一万步讲，乘警联合其他铁路职工，将不守规矩的孙某硬性拖到他应该坐的座位，总不算过分吧？身为乘警，你今天不去维护高铁规矩，类似事件就会不断发生。

    “霸座案”频发后有新闻披露，有些短途高铁已经没有乘警，改由安全员管理。但对于恶意“霸座”的乘客，警察可以在其下车的时候执法啊。估计铁路公安并没有建立起这一套理应建立的后续处理机制。

    系列“霸座案”的后续处理也令人失望。《铁路安全管理条例》第七十七条规定，禁止实施扰乱铁路运输指挥调度机构以及车站、列车的正常秩序的危害铁路安全的行为。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第三款的规定，有扰乱公共汽车、电车、火车、船舶、航空器或者其他公共交通工具上的秩序的行为的，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五百元以下罚款。

   

    可我们的铁路公安系统，在处理系列“霸座”事件时，均显得过于温柔，舍不得对已经引发社会高度关注的案件当事人实施严肃的处理。比如“霸座男”孙某、“霸座女”周某某仅分别给予治安罚款200元，并被列入铁路乘客“黑名单”，却没有实施相应的治安拘留，更没有将其列为社会信用体系的“失信人名单”。这样的处罚，简直就是“挠痒痒”，对当事人虽有一定的警戒作用，但对其他习惯于“霸座”的旅客却没有产生多少威慑作用。

    纵观近期曝光的多起“霸座案”，反映出的问题是高铁管理无序，给人的总体感觉则是铁路警察没有发挥其应有的职责，尤其是“强制力”基本没有得到体现。因此呼吁，“霸座案”频发，铁路警察该履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