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沛然：备战2020：蓝绿忙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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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九合一”选后，岛内各方政治势力摩拳擦掌，纷纷备战2020年“二合一”选举，倍受关注者除国、民两党外，还有无党籍台北市长柯文哲和新晋“网红”、高雄市长韩国瑜。近一段时间，国、民两党围绕2020年选举呈现出两种情形：国民党内各有盘算，内斗不已，尚未形成有效的领导核心，遑论推出代表该党参加“总统”选举的候选人；相反，民进党则在党务、岛内施政、两岸政策等方面加大调整力度，尤其是蔡英文宣布争取连任后，该党全力备战2020年选举的态势基本显现。然而，由于民进党当局施政绩效未见起色，面对两岸关系僵局束手无策，再加上受到“柯粉”、“韩流”的双重夹击，民进党能否胜选、蔡英文会否连任尚在未定之天。

　　1　国民党初选办法出炉，蓝营基层期待迅速凝聚、回应关切

　　针对党内不少人主张提前时程以利整合、有助胜选的声音，国民党中央党部回应称“不需要那么急”。近期，吴敦义宣布，依照惯例，预定于今年4月进行初选公告，5月受理有意参选人登记，6月展开初选并按照结果产生候选人，7月送至党员代表大会通过。

　　国民党主席吴敦义宣布2020年“大选”提名延续将既有方式。

　　一种意见认为，应用全民调的方式。因为它可较为全面客观反映台湾民众对政治人物的支持度、喜好度，由此方式产生的候选人无疑是该党“最强棒”，从而有助“重现蓝天”。反对意见则认为，全民调很容易被民进党策略性“灌票”而导致结果失真，且没有党员参与，将使政党凝聚力、向心力流失，党员对政党的认同感下降。他们主张，初选必须有党员投票程序，甚至有人主张党员投票占比应达50%。此外，还有人主张仿照美国初选制度等。

　　近日，经国民党中常会讨论，确定“总统”初选方式将按照“党员参加公职人员选举提名办法”规定，即“总统”候选人由中央党部依据民意调查（占70%）与党员投票（占30%）的结果决定。貌似相关争议已尘埃落定，但并不意味着该党便可顺利产生候选人。各方仍可能“鸭子划水”，静等协调者有之，谋划推动“两阶段初选”者亦有之。此外，声称适时宣布参选的王金平虽未对初选时程、方式等提出看法，但若其确定参选或不满足职位安排，恐将给国民党带来分裂隐忧。

　　面对上述乱象，本已看惯“宫廷大戏”的蓝营基层普遍感到焦虑，认为国民党去年大胜为2020年重返执政创造了难得机遇，而党内“太阳”们互打显然不利于实现这一目标，以分离、散乱的态势只能与“大位”再次失之交臂；因此，部分蓝营民众转而支持目前声望最高的韩国瑜。但也有台湾媒体指出，韩国瑜若参选，将面临相当程度的正当性问题，恐引发高雄民众不满。

　　2　民进党已开启选举模式，转移视线、打压对手、倒向“深绿”、迎合美国，多方用力、多措并举谋求连续执政

　　去年“九合一”选后，民进党曾陷入一定程度的混乱，但随着郑文灿等党内实力派共推的卓荣泰当选为民进党主席、苏贞昌重组台行政机构后，该党在党务、岛内施政、两岸政策等方面整甲缮兵、动作不断，企图稳住阵脚，为2020年两项选举作准备。同时，蔡英文权位尚属稳固，由其代表民进党参加选举几成定局。

　　抛出将推新决议文的风声。卓荣泰上任后，称民进党可能将推出新决议文。该党秘书长罗文嘉表示，新决议文基本是为因应2020年选举的局势，会和社会各界进行“大对话”，内容、形式均持开放态度，大约于今年9月、10月推出。

　　成立“2020选战指挥组织架构”。民进党调整组织，不仅将社运部、媒体创意中心等按具体职能拆分为多个部门，如社运部被分为社团部、宗教部、劳工部、农渔部、社会议题部，达到团队更灵活、更扁平化、更有效率的目的。此外，还将“中国事务部”变为“中国事务战情部”，旨在强调情报搜集与管理。

　　民进党秘书长罗文嘉上任后，积极操盘选举。

　　加强网络媒体经营。罗文嘉积极接受媒体访问，推动党政人物在民进党中常会后开办“话家常直播”，迎合年轻人的喜好，拉近与媒体关系。

　　组建“斜杠团队”。即新任各部门主管具多重身分，取新鲜、多元、丰富之意，以延揽不同领域人才。

　　整肃党纪，制造“寒蝉效益”。台南市议长郭信良、《美丽岛电子报》董事长吴子嘉等民进党员被该党以“违纪”为由除名。此举意在杀鸡儆猴，形塑蔡英文不容挑战的威权。

　　重视网络媒体作用，推动执政团队“网红化”。与民进党中央党部同步，蔡英文、苏贞昌和各部门负责人均通过直播与民众搏感情，强化与网民尤其是年轻人的沟通；同时，这也是出于与柯文哲、韩国瑜打网络战的考虑。

　　试图清理争议战场，拆除连任路上地雷。近期，台行政机构通过“司法解释”草案，规定年满18岁的同性伴侣可成立婚姻关系。草案在名称上刻意躲避“挺同”、“反同”之间的争议，一方面以“专法”而非“修法”的方式满足了“反同”群体的要求，另一方面，又事实上保障了同性婚姻，意在两方都不得罪。

　　修补与特定群体关系，进行政策买票。台行政机构动用公帑，决定警、消和海巡人员比照军人，在军医院体系和“荣民”总医院体系就医免收挂号费，并由健保负担部分费用，预计5月前实现。此外，还推出提升出租车汰换补助标准等民生政策。

　　调整人事，大肆进行政治酬庸。组建“败选者联盟”，笼络失意政客。除苏贞昌、陈其迈、林佳龙外，卸任的嘉义县长张花冠，连任失败的前彰化县长魏明谷、前云林县长李进勇均获新职；李进勇被提名为台选务机构负责人，虽已注销民进党籍，仍难打消外界对选务能否中立的疑虑，甚至被认为将帮助民进党当局审查“公投”议题。任用“独”派或意识形态鲜明者，向深绿势力示好。如陈水扁执政时期要员叶国兴、民进党民调中心前主任陈俊麟均出任“国安会”有关职位。

　　3　蔡英文当局大肆操弄两岸议题，意欲浑水摸鱼、乱中取胜

　　与此同时，民进党当局以两岸政策为工具，“抹红”竞争对手，频频抛出缩紧两岸交流的言论和举措，更采取“可控战争边缘策略”，刻意制造两岸关系对立，加速向深绿势力靠拢，迎合美国对华战略围堵，以转移民众对其施政不力的关注，争取深绿和“台独”势力支持，获得美国等反华势力的认可。

　　蔡英文当局不断挑衅大陆，以转移民众对其施政不力的关注。

　　升高抨击污蔑大陆的调门。蔡英文、苏贞昌、吴钊燮、陈明通等以“反中”、“抗中”为能事，面对两岸政策议题时像“捡到枪”，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利用各种时机和场合挑衅大陆；吴在网络社交媒体用英文辱骂大陆，“告洋状”心态暴露无遗。蔡更刻意形塑“辣台妹”形象，不断挑动两岸政治、军事对抗的敏感神经，不但威胁有意前往大陆进行政治协商的新党主席郁慕明，更抛出“两岸开战第一波防卫能量说”、“扫把抵抗说”、“有信心守到最后说”、“和平协议等于投降、换来战争说”等荒唐言论，这都在贩卖战争恐吓，企图激发选民危机意识，达到凝聚选票的意图。

　　限制两岸交流交往，反制大陆惠台举措。民进党当局以“中央职权”为由阻挠金门县与福建省商谈“新四通”事宜。警告韩国瑜如访问大陆不得签订任何协议，对高雄开展与大陆的合作制造障碍。近期，台行政机构更扬言把修正“两岸人民关系条例”列为最优先法案，拟管制退将、退休高官自退离职起15年内不可参与大陆政治活动，签订两岸和平协议须进行“双公投”，持有大陆居住证者不得参选任何公职，不得担任军人、公务员、公立学校教师等。

　　封杀大陆资通讯产品，向美表忠示好。民进党当局已决定全面禁止公务机关使用大陆资通讯产品，并进一步扩展至工研院、资策会等公营单位；还称将发布使用大陆资通讯产品的处理原则，不排除公布相关厂商名单。

　　4　蔡英文政绩持续不彰，在两岸关系上大开历史倒车，内受深绿势力挑战，外遭韩国瑜、柯文哲夹击，连任前景黯淡

　　自苏贞昌“组阁”以来，施政频现失误。春节期间，华航机师工会罢工多日，影响旅客逾2.5万人，造成损失超过5亿元新台币。对此，民进党当局处置失当，部分政治人物在处理罢工事件中争功诿过，或销声匿迹，或推卸责任，甚至浑水摸鱼、趁机发动党内派系斗争，致使罢工不断延烧，造成旅客权益严重受损。亲绿的《美丽岛电子报》民调显示，民众对苏的不满意度暴增14.8%，这应是由于部分民众从观望转向不满。换言之，苏团队对蔡英文未起到预期加分效果，反拖累蔡“背锅”。

　　此外，民进党当局企图在“同性婚姻合法化”议题上两面讨好，但从“挺同”“反同”双方反应看，均难令他们满意，甚至可能两头得罪、里外不是人；事实上，民进党当局毕竟在该议题上前进了一步，被认为较偏袒“挺同”一方，恐难得到“深绿”色彩浓厚的本土基督教会谅解，去年部分“深绿”支持者倒戈的情形恐将重演。

　　民进党重弹“反中”、“抗中”旧调、逆流而动，无异饮鸩止渴。民进党上台后，严重破坏两岸关系，致使台湾“货出不去，人不进来”，庶民经济受损严重。去年“九合一”选举中，民进党强打“主权牌”、“反中牌”，无视岛内民众改善经济民生、分享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红利的强烈愿望，由此酿成包括“韩流”在内的一股强大的反民进党能量，形成席卷整个台湾的民意海啸。

　　然而，纵观选后民进党在两岸关系上的一系列言行，显然其未吸取去年惨败的深刻教训，并没有悬崖勒马、改弦更张，反而不思悔改，采取众多限缩两岸交流交往的措施，继续操弄“台独”意识形态，与民众希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主流民意背道而驰，在“反中”“抗中”路线上越走越远；近期，部分涉两岸关系的修“法”意向因企图限制台湾民众基本权利，已引起岛内各方的强烈反弹。

　　“北柯南韩”是蔡英文挥之不去的梦魇，网络声量相形见绌。

　　内有“独派”挑战，外有韩国瑜、柯文哲威胁，蔡英文陷入双重困局。从2016年5月至今，岛内深绿势力出于对蔡英文两岸政策路线、人事任命等多方面的不满，一直公开要求她只做一任，2020年则由赖清德参选。去年民进党大败后，彭明敏、吴澧培等“台独”大老更顺势要求蔡交棒，且当下退居二线。无独有偶，另一“台独”大老、台湾民视董事长郭倍宏则纠合部分“独派”人士，以“喜乐岛联盟”名义要求台立法机构修改“公民投票法”，使民众能以“公投”方式就“国家前途”表示意见；并给各“立委”寄出公开信，对其施压。有“独派”人士扬言不排除推出人选参加2020年选举，如是，将瓜分蔡在“深绿”势力中的选票。亲扁势力则再度要求“特赦”陈水扁，以此作为2020年支持蔡的交换条件。近期多项民调几乎一致显示，即使在“自家人”泛绿民众中，她也无法得到多数支持，可见其连绿营基本盘都难以聚拢。

　　更严重的是，蔡英文无视民调低迷而执意参选，民进党内也无人愿挑战她，但“北柯南韩”却是其挥之不去的梦魇。蔡网络声量与他们相形见绌，光环尽被抢去。近期，民调普遍显示，民众支持度方面，韩国瑜稳居头筹，柯文哲紧追其后，朱立伦、赖清德、王金平等蓝绿政治人物次之，蔡英文则往往“吊车尾”。纵使韩碍于对高雄市民的承诺、担心背负“抛弃高雄”的恶名而不参选，但柯不仅表示6月以后再谈，更以实际行动透露出较大的参选可能，如在“两岸一家亲”基础上抛出“国、家说”、“强盗说”、最讨厌“两面台商”、“台独”是假议题等新说法，到各地与“柯粉”见面，释放可能组建政党联盟的风向，看望李登辉、陈水扁以争取“独派”选票，猛打民进党内新潮流系以争取“浅绿”和中间选民支持，并计划赴美国访问并与政学界人士会面等等。虎视眈眈又来势汹汹的柯一旦确定参选，无疑将对蔡造成致命威胁。

　　郝沛然 《两岸关系》杂志社记者、海研智库特约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