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海建：城市控烟的心思多在网咖里现行

评论网

　　73.17%的人在网咖（网吧）遇到有人吸烟的情况；85.37%的网咖管理者不会提醒“禁止吸烟”；自己的网咖有人吸烟时，48.78%的管理者会“假装没看见”……这是杭州电子科技大学719学生通讯社最近发布的《网咖控烟调查报告》中的结论。“跟一般认为的青年泡网咖打游戏最大伤害是沉迷网络，网咖上网最大的危害还是吸二手烟。”（5月9日杭州日报）

　　控烟之难，难于上青天。

　　这个判断，无须历史佐证，现实足以说明：比如刚刚，北京市控烟协会通报了2018年2月1日至4月30日“无烟北京”微信平台的投诉举报情况，作为国安主场的工人体育场等频频被投诉控烟不力；又比如最近杭州市对2010年发布的《公共场所控制吸烟条例》进行修改，拟删除此前征求意见稿中受到外界肯定的“室内公共场所、工作场所全面禁烟”，并允许室内可以设置吸烟区等。史上最严的条例，管不住公共场所吸烟的重灾区；而城市控烟规则，似乎也不得不妥协于“执行难”的困局……

　　控烟格局，心照不宣。事实上，类似杭电的调查结论，估计亦是放之千城而皆准。乌烟瘴气的网咖、烟雾缭绕的网吧，不过就是城市在控烟关系上的“现形记”。回头望去，承诺2011年1月9日前在室内公共场所和室内工作场所实现100%禁烟，已经爽约七八年；即便是七八年之后，控烟形势依然难言乐观。

　　只看下面这组数据，足以窥斑见豹——根据国家烟草专卖局发布的《中国烟草2017年发展报告》：2017年卷烟销量止跌回升。2017年，全国卷烟销量达到4737.8万箱，比2016年增长0.8%，呈现销量增长、库存下降的态势。此外，连续3年上缴财政总额超万亿元。当然，控烟形势之难，还可以从下面这组数据来直观感受：被网友戏称“宇宙第一大行”的工商银行2017年净利润2875亿元，中石油去年利润总额533亿元，华为2017年净利润475亿元，腾讯2017年全年净利润715亿元；然而，中国烟草总公司每年税利上万亿，上交财政超万亿。

　　盆满钵满的烟草公司，暧昧纠结的控烟立法，城市在控烟和吸烟上也显得失措而慌乱。罚款有用吗？也许有用，但法不责众，执罚主体又不明晰，谁能管得了3.2亿人的中国烟民？作为国家卫生计生委的重点立法项目，2014年10月底形成的公共场所控制吸烟条例草案送审稿上报后，三年仍未出台，甚至闹出诸多“倒退风波”。倒是今年5月1日起，交通失信惩戒相关新规落地——根据新规，在动车组列车或其他列车的禁烟区域内吸烟，将被处以180天内禁止乘坐火车——此举反倒被控烟派寄寓更多价值期待。这大概说明两点：一则，控烟的顶层设计仍缺乏专业而高阶的安排，无法可依是控烟难成的关键；二则，控烟的基本逻辑是“击中七寸”，在数以亿计烟民的现实语境下，提高烟草价格或零星罚款难以遏止公共场所吸烟乱象。

　　控烟这件事，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公共场所室内无条件控烟，这是文明进程中的国际共识。一边大喇叭宣称控烟得力，一边小网吧里烟熏火燎，这看似是现象与本质的悖论，实则执行与理念的现行。一句话，真要控烟，网咖做起。重灾区都解决不好，软柿子还能咋捏？